主要登场人物：烛台切光忠、和泉守兼定、太郎太刀、三日月宗近

※现代黑道paro注意

※自设女审神者注意

※架空都市背景注意

※虐恋注意，三角关系有，如有不适请立即右上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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插图by @丞のゴロゴロ日記 

Chapter 3 蝶变（上）

 

ACT 1

明明才是下午三点多光景，天却突然阴了下来。

森柚月站在窗前，抬起手将窗帘卷上去了些，恰好看见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自家别墅门前。

只见森浩行的秘书从副座上下来，紧接着后座的车门也被打开，青年埋着头从车内跨了出来。

他修长的手指挤进领带与衣领之间，再稍稍向下用力松了松领口，接下来仿佛下意识一般地抬起了头，向森柚月房间的窗格看去。

房间里并没有开灯，从外面看来也只是黑洞洞的一块。

不确定那一瞬自己是否与他视线相接，女生心中一跳，条件反射地侧了侧身子，躲在了被窗帘隔出的那一抹阴影里。

自上午那场争执后，森浩行面色苍白地出了门，而她翘掉了下午的课，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。

心跳似乎到现在都没能回到寻常的频率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将自己的感情说出口来，而时间地点乃至于对象，却全部都错了位。

不是没有曾经幻想过那样的场景。

她第一次对重要的人说喜欢，憧憬过对方点头笑着拥她入怀，甚至也想过惨淡收场的结局，然而她却没有想到，这句话竟然成为了一个悲伤的筹码，却没有丝毫的重量。

“太郎少爷，您回来了。”

隔着一扇门，女佣的声音模糊地响起。

森柚月机械地在床畔坐下来，父亲的态度坚决得可怕，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的存在，前进是重重阻力，后退又不舍得，不甘心。

楼梯间传来他熟悉的脚步声，女佣似乎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，青年放缓了脚步，温声说了句：“没关系，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就走。”

“您要找什么东西？需要我帮忙吗？”新来的小女佣格外热情。

“不必了，你去忙吧。”语毕，他似乎还叹了口气。

 

那脚步声在她的卧室门口蓦地停住，不过须臾，又渐渐远去。

天依然阴着，却迟迟没有落下雨来。

铅灰色的云一团又一团地堆叠到天边，每一朵都沉甸甸地蓄满了水汽，仿佛会化一般无精打采地耷拉在那里。

森柚月又呆怔着在床畔坐了一会儿，或许是气压低的缘故，渐渐地就让她憋得有些受不住了，她终于打开房门，打定了主意要先以平时的姿态粉饰太平，然而迎接她的是自玄关传来的关门声，以及空无一人的客厅。

听见响动，女佣立刻热情地迎上来：“大小姐，您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
“太郎他……又出门去了？”森柚月站在阶梯的转角处，她握紧了扶手，若无其事地问了句。

“是的，大少爷刚刚离开，和老爷的秘书一起。”女佣伶俐地答道。

“他要去哪里？”

“抱歉大小姐，这个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“喔……”她悻悻地点了点头。

 

别墅庭院。

太郎快步向保时捷的方向走去。

秘书训练有素地为他拉开了车门，他的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，看似关切地问了句：“太郎先生，没有再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吧？”

“嗯。”青年一手揣在怀里，他沉声应了句，便倾身坐进了车里。

 

司机发动了引擎，才行驶出一段距离，车内外的温度差就令挡风玻璃漫起了白雾，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打开了冷气。

副驾上的秘书埋头发着短信，似乎在向谁汇报着什么事情，而太郎沉默着坐在后座，感觉到冷空气从四面将他密密匝匝地包裹，唯有揣在怀中的右手，还勉强蕴着余温。

他缓缓地将右手从怀中抽了出来。

 

太郎低着头，看着手中这本被主人遗弃的手账，那粉红色的封面已经有些旧了，却并不难看出主人曾经对它呵护有加。

他反复地摩挲着封面。

悄悄留下了它这么久，至今却竟然不舍得翻开一页。

 

连串的闷雷过后，终于有大颗的雨滴砸在了车窗。

距离离开这个城市，还有不到两个小时。

 

ACT 2

“老爹，要两碗叉烧乌冬面。”

和泉守兼定说着，一边大咧咧地抬手撩起了门帘，一边稍稍低头迈进了店里。

水无月澪脚步一顿，一声闷雷就落在脚后跟，她缩了缩脖子，连忙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。

店面有些狭小，看起来顶多只坐得下五个人，而就在这方寸间，却弥漫着浓郁的猪骨汤香味。

彼时已经过了饭点，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，老板听见喊声，揉着眼睛从厨房出来，似乎刚才偷闲打了个盹。

“好嘞，两碗野菜乌冬？”老板打着呵欠挽起了袖子。

“是叉烧乌冬。”和泉守兼定拉开凳子坐下来，没大没小地说着，“老爹，你记性越来越不好了。”

老板先是瞪他一眼，然后才注意到了他身后的水无月澪，他抬起右手伸出小指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新女朋友？”

“饿死了饿死了。”

青年不置可否地扬起了声音，抓起筷子在桌面上敲得咔咔响，老板只得摇着头回到厨房去煮面。

见水无月澪仍然拘谨地杵在那里，和泉守兼定伸出长腿将侧边的椅子勾了出来，冲她挑了挑下巴：“坐啊。”

女生这才依言坐下，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，小声问了句：“是熟人的店？”

“嗯，小时候我就住在附近，常常过来蹭饭，跟老爹认识快十年了吧。”和泉守兼定笑了笑，“看他这个样子，你一定猜不到他原来是做什么的。”

水无月澪没有接茬，她埋着脑袋专注地看着贴在桌面上的菜单，明明有这么多选择，他连问都没问，却替她点了一模一样的叉烧乌冬，真是专横。

想到这里，她偷偷抬眼，却见青年也撑着脑袋看她，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，她的目光向旁拐了个弯，却看见墙上贴着老板的旧照片。

照片黑白，老板还是挺拔的青年模样，右手拿着一柄细长太刀威风凛凛，笑得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。

注意到她好奇的眼神，和泉守兼定不甘寂寞地再度开口：“曾经梦想着开一家道馆，半途却做了刀匠，现在嘛……”

他刻意拉长了声音，彼时老板端着两碗面走过来，将托盘重重一放：“啰嗦，吃面。”

“哈哈哈，我开动了。”

青年即刻双眼放光，他潦草地说了句，连双手合十的动作都省去了，便埋头呼哧呼哧地吃起了面。

见对面吃得那么香，水无月澪也愈发饥肠辘辘，她怕烫，先是慢慢喝了口汤，又吃了一口面，纵然完全不足以果腹，整个身体却奇迹般地被什么填满了。

猪骨汤在锅内烹煮着，发出咕嘟咕嘟的沸腾声。

再仔细听，还有非常遥远的雨声。

在这个小小的店里，空气温暖又香醇，女生正发着怔，碗里忽然被人扔进了两片叉烧。

“多吃点肉吧。”和泉守兼定的面已经吃了一半，他鼓着腮帮子对水无月澪道，“瘦成这个样子，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倒。”

“……才不会。”她小声反驳了一句，又低着头吃起面来。

 

女生吃得很慢。

和泉守兼定面前的碗早早就已经空了，他也不催促她，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板聊着天，偶尔也看看窗外发发呆。

“等雨停了再走吧。”老板打着悠长的呵欠，“真奇怪啊，今年的秋天的雨像是下个没完一样。”

青年刚要接话，放在桌旁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，他垂眸看了看来电显示，即刻便站起身来，握住手机撩开门帘走了出去。

“怎么样，面好吃吗？”老板笑眯眯地问道。

“非常……好吃。”水无月澪忙不迭地点了点头，停顿须臾又补了一句，“谢谢。”

就在老板正要接茬的当口，只见门帘又被和泉守兼定掀起，他倾身看着水无月澪，沉声道：“走吧，组长乘坐的飞机已经落地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清冷的雨丝从掀开的门帘里飘进来。

那带着醇香的空气猝不及防地被一丝寒冽侵袭，水无月澪悄悄蜷起了手指，试图握住手心那抔来之不易的暖意，而胸腔深处却先一步开始失去了温度。

 

ACT 3

餐桌上只摆了一人份的碗筷。

森柚月拉开餐椅坐了下来，女佣将菜肴从厨房端出，一道道布好在她的面前。

她先是拿起筷子，然后端起了米饭，垂眸只见面前摆着一盘酥炸竹荚鱼，森柚月不由得眨了眨眼：“太郎今晚也不回来吃饭吗？”

除了竹荚鱼，还有筑前煮，都是太郎喜欢吃的菜。

一位年轻的女佣端着味增汤向餐桌走来，她微笑着说道：“老爷今晚有应酬，出门前我听他在讲电话，说是给太郎少爷订了机票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旁边一位年长的佣人便蓦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，味增汤洒出一些，弄脏了桌布。

“哎呀，真抱歉，大小姐……”

方才的对白自然被掐断，年轻女佣迭声道歉，兀自埋着脑袋去擦拭桌布上的污渍，却完全没注意到森柚月已经变了脸色。

“去哪里的机票？”她放下了碗筷，肃声追问着。

“欸？”女佣抬眸，愣愣地摇了摇头，“对不起，这我也不清楚。”

“兴许是临时安排的出差。”年长的女佣温声说道，她重新盛了一碗汤放在了森柚月的手边，“最近老爷也非常忙呢，太郎少爷作为老爷器重的接班人，多少是该分担些。”

这番话并非没有道理，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，而森柚月莫名就觉得心里又慌又空。

“我先不吃了……”她心神不定地留下这句话，便匆匆忙忙地站起来，埋头向卧室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
 

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壁灯。

女生站在昏黄的光线里，一遍遍拨打着太郎的电话，而给予回应的，始终只有冰冷而机械的语音留言提示。

她咬着嘴唇挂掉了电话，蹙眉思索了须臾，翻着通讯录找到了另一个号码，摁下接听键后，这一次对方倒是很快便接起来，背景音听着有些嘈杂。

“大小姐？”稍显轻浮的语气带着笑意，“你会打电话给我，真是意外啊。”

“青江先生，太郎下午去公司了吗？”森柚月无心绕弯，甫一开口便直奔主题。

“果然，你找我也只会问那家伙的事了。”青江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，“真不知道成为他的同僚是幸还是不幸。”

“拜托了，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？”强抑住语气里的颤意，森柚月

“别急嘛。”青江放缓了口吻，“上面来了调令，临时让他接管海外的分公司……他走得很急，说是今天下午四点多的飞机，不过今天天气这么差，若是遇上航管，估计要延误的，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……？”

“……”

手机“啪”地一声滑落在地，森柚月愣愣地弯腰去捡，眼里已经缓慢地蓄起了一包泪，她胡乱地用袖子抹掉，便抓起挎包大步奔了出去。

 

被揣进衣袋的手机仍然维持着通话中的状态，对方困惑的喊声在空气里泛着寂寞的回音——

“喂，大小姐，大小姐……？”

 

傍晚五六点，正是交通拥堵的高峰期。

森柚月坐在的士里，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航班信息，果然如青江所说，有好几个航班都因为天气缘故推迟起飞，然而她并不知道太郎乘坐的到底是哪一班飞机。

不难猜测，这突如其来的调令一定是父亲的决定，她没想到自己的孤注一掷竟然将他推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
女生焦急地抬眸，视野里遍布着闪烁的红色尾灯，她只能重复着低头看表和刷新航班信息的动作，愈发觉得自己孤立无援。

好不容易通过了发生事故的拥堵路段，的士驶入通往机场的高架，手机已经弹出了电量低的提示。

“谢谢，不用找了。”

的士在国际出发厅门口停下，森柚月抽出几张钞票塞进司机手里，急急忙忙便拉开车门跑了出去。

 

人来人往的国际出发厅。

每个人都步履匆匆，森柚月茫然地站在大厅中央，她握着电量即将告罄的手机，再度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
不出所料，回应她的仍然是机械的语音留言提示，而这一次她没有挂断。

“太郎，你在哪里？你上飞机了吗？”女生吸了吸鼻子，垂眸看着自己鞋上斑驳的泥点，忽然就委屈得想哭，“我想见你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电流的音波在耳畔戛然而止，在突兀响起的提示声后，手机屏幕终于一片漆黑，彻底隔绝了所有联络的可能性。

右手缓缓垂落于身侧，森柚月低头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，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脚背上。

 

在这个充满着离别与相聚之地，无数人从她的身边经过，鲜少有人将视线停驻，航站楼里回荡着声线甜美的播报，液晶电子屏上显示着航班讯息，柜台前的乘客们排着队陆续办理着乘机手续，行李一件件地被放上传送带。

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。

然而就在这井然有序的环境里，有人步履焦急地逆行着，他身型高大颀长，忙乱间不慎擦撞了旁人的肩膀，青年眼神失焦地回头小声致歉，复又四处张望，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。

再往前疾行几步，他终于看见，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，女生垂着头站在那里，纤细的身影变成唯一静止的点。

那一刻，他忽然放缓了脚步。

青年慢慢地朝森柚月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
人流自他与她之间横亘而过，在这样一个寻常光景里，他不知道为什么，忽然就想起了些小时候的事情。

森柚月刚上中学的那一年，与好事的同学打赌到传说闹鬼的古宅里探险，结果刚上二楼就吓得走不动路，同学毫不讲义气地丢下她跑掉，她一个人蹲在墙角，哭唧唧地摸出手机给太郎打电话。

男生翘了晚课匆匆忙忙地去找她，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，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来，看见森柚月几乎将自己塞进了墙角，一脸的泪痕与惊魂甫定。

“柚月。”彼时他又心疼又好笑地叫了她一句。

 

回过神来，他已经与当年的自己一样，温柔而笃定地唤着这个名字。

只见她在人群中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，一脸泪痕的模样与那时如出一辙，看得他喉头封堵眼眶发热。

森柚月不假思索地朝他的方向奔来，她跑得那么急，直直撞进他怀里，他趔趄着退后一步站稳了脚跟，大脑空白了两秒，才缓慢地感觉到怀中忽然多出的温暖，足以令过往美好的一切复苏。

“柚月。”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，叹息着又唤她一次。

有一句话已经在他心底深埋了许多年。

反复被它折磨，又一再被它治愈，这条路走到现在，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，然而现在，至少现在，当理性尚未归位之际——

“要跟我一起走吗？”

他低沉颤抖的声线，在耳畔泛起层层叠叠的弧音。

抛下所有的一切。

只身奔赴只有他存在的未来。

 

缓慢地参透了这个邀请的含义，女生呼吸一滞，终于像梦醒一般，缓缓地瞠大了双眸。

 

这场大雨依旧冲刷着整个城市。

黑色迈巴赫停在了机场国际到达厅前。

烛台切光忠快步迈进雨里，他伸手拉开车门倾身坐了进去，压切长谷部紧随其后，他拍打着半湿的肩头，扭头只见雨水顺着烛台切光忠的发尾滑落进脖颈里，而他整个人沉默得像一尊石像。

“开车。”

压切长谷部简短地下令，而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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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宝今天肥肠悲伤（。

梦百十连坠机，单抽坠机，我只是想要一个克莱优！（

 @丞のゴロゴロ日記 ←顺便挂挂这个欧洲细作（）十连2五星，2欧洲券1五星1克莱优，感觉婚姻生活走到了尽头（

啊差点忘说了，欧洲细作爆肝把前面四章的插图都补完了！男人们帅裂苍穹（。你们务必要回去看一眼啊！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