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登场人物:烛台切光忠、和泉守兼定、太郎太刀、三日月宗近

※现代黑道paro注意

※自设女审神者注意

※架空都市背景注意

※虐恋注意,三角关系有,如有不适请立即右上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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插图by @丞のゴロゴロ日記 


Chapter 2恒星(下)

 

ACT 4


水无月澪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。

甫一醒来,她发现自己侧躺在潮湿的地面上,试着动了动僵硬的四肢,才明白早已被限制了自由,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,嘴巴被胶布封住,大脑深处断断续续地闷疼着,鼻端萦绕着铁锈与霉的气味,令人几欲作呕。

女生艰难地倚着墙坐起了身子。

关于昨夜的记忆开始缓慢地回到脑海,她被迫坐进那辆黑色宾利里,骤然响起的枪声几乎将耳膜撕裂,她浑身颤抖却束手无策。

宾利在夜色里疾驰,最终停泊于一处陌生的港口,月光森冷地照着海面,有人蛮横地将她拽下了车,然后用浸透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。

……

记忆在这里中断。

她在哪里?

现在是什么时间?

被她所牵连的人……是否还平安无恙呢?

无数的疑问蜂拥入脑海,唯一能够排遣的只有喉咙深处漏出的模糊呜咽。

内疚、自责、恐惧、惊疑……负面能量以灭顶的气势汹涌而来,就在她即将被吞噬殆尽的当下,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。

水无月澪吓了一跳,她这才发现,这所谓的“房间”四面都是铁皮,联想到昨夜宾利停泊的港口与高架桥分岔路口的指示标牌,尽管她并未来得及看清周遭环境,不难推断,她被关在了货运码头的集装箱里。
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这里光线稀疏阴暗,几乎看不清四周的陈设,而它确实是从哪里渗透进来,女生环视四周,终于找到了一处微小而细长的缝隙,她跪地膝行,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光源所在之处,然后咬着牙用肩膀撞了上去。

只听“咚”一声闷响,水无月澪喘息着跌坐在地。

不能坐以待毙。

无论是敌是友,这都算是她给对方的回应。

隔着厚重的铁皮,她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,紧接着外面的门锁被人用力地连续敲击了好一会儿,却似乎收效甚微。

“喂,离门远点。”

铁门的那一端传来略带嘶哑的声音,它乍听起来有些陌生,却带着一丝熟悉的跋扈。

女生来不及细细思考,依言挪到了离门稍远一些的地方,须臾耳畔便炸开一声枪响,沉重的铁链铿锵落地,紧接着便是铁门徐徐打开的声音。

大片的光猝不及防便泼入眼底。



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体,脑袋几乎埋到了胸前,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,只看见青年明晃晃的轮廓,而整个世界的光都在他的身后铺开,化作凛冽又温柔的双翼。

“唉。”来者疲惫而又无奈地叹息着,又好似终于松了口气,“总算找到你了。”

像是逐渐适应了光线,又像是不可置信一般,水无月澪缓缓瞠大了双眸。

“都警告过你最近不太平……要不是你是女孩子,真想揍你一顿。”他絮絮叨叨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,摸出一柄瑞士刀割断了绑住她双脚的绳子。

他就在她眼前,低着头,眼神专注,属于他的气息终于让这一切有了些真实感,而女生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,莫名其妙地挪不开视线。

双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,水无月澪只能倚着墙面勉强站起身来,而强烈的晕眩感让她整个人一晃便又要倒下去,和泉守兼定即刻便伸手搀住了她的腰。

“站不起来?”吃痛的神色在他眼底一闪而过,随即便被熟悉的笑意覆盖,他看着臂弯里脸色苍白的水无月澪,思索几秒便下了结论,“虽然同伴在帮忙拖延,但现在可没时间让你拖后腿。”

“……”还未参透他话中的含义,水无月澪蓦然只觉得身子一轻,回过身来才发现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,她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,嘴巴却被胶带封住,只能发出不明所以的“呜呜”声。

不理会她的抗议,和泉守兼定就这样抱着水无月澪迈着大步向前跑去,不出一会儿密集的脚步声便自身后传来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枪响在耳畔炸开,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。

“啧,这么快就追来了。”青年咒骂了一句,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惧意,他稍稍看了四周环境,在下一声枪击响起之前,敏捷地钻进了集装箱的夹缝里。

追击还在继续。

水无月澪靠在和泉守兼定的胸前,他的心脏就在自己的耳边咚咚跳着,而她的脉动也随之节节攀升,剧烈得几乎呼吸困难。

是紧张、恐惧,抑或是别的什么情绪,她无法分清,只感觉到手心久违地燃起了异样的高温。

 

ACT 5


罗马,费米齐诺国际机场。

航空管制令航班延误了一个多小时,就在烛台切光忠的耐心即将告罄的当下,塔台终于发来了飞机获准起飞的讯号。

银白色的客机缓缓驶入跑道,骤然加速疾行,最终甩脱重力的牵引,没入茫茫的夜色里。

头等舱分外安静,只听得见飞机引擎模糊而遥远的轰鸣。

烛台切光忠坐在舒适的靠椅里,闭着双眼似在休憩,然而他紧蹙的眉头和紧握于身前的双手却曝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。

身畔的压切长谷部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说些什么,最终又沉默着将视线投向了窗外。

飞机进入了巡航状态,乘务员开始为乘客配餐,烛台切光忠手边的香槟仍一动未动,乘务员收走了杯子,柔声询问着他对餐点的要求,青年终于疲惫地睁开双眼,然后摇了摇头。

明白了他的意思,乘务员正要训练有素地将他的餐具收起,而一直闷不做声的压切长谷部却制止了她的动作。

“请给我们两份。”青年指着菜单上的某个套餐,言简意赅地说道,“谢谢。”

“好的,马上为您准备。”乘务员笑容满面地说道。

 

烛台切光忠掳起衣袖,低头看了看表,他已经不记得今天自己到底重复过几次这个动作。
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与她的距离,还有十三个小时的飞行。

 

“至少吃点东西。”压切长谷部终于忍不住出声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登机前,组里传回了最新消息,他们已经找到了水无月澪的所在地,施救正在进行,但结果尚且未知。

“……”烛台切光忠不置可否地沉默着,最终还是哑声开口道,“会有变数吗……”

“光忠。”压切长谷部蹙起了眉头,终于将埋藏心底多时的疑虑问出口来:“她有这么重要?”

在道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烛台切光忠见过的佳人如过江之鲫。

而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。

然而,只要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,烛台切光忠便会变成另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。

 

“我一直记得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候的情形。”

他深长地呼吸着,表情逐渐变得柔和。

“那是……两年前?”压切长谷部模糊地回忆起那个雨夜。

纵然他的记忆并不清晰,但他确定,那一夜始终贯穿着冰冷的豪雨与电闪雷鸣,与美好的初遇根本扯不上关系。

 

“不。”烛台切光忠摇头否定,唇畔延展出一丝淡淡的笑意,“十年前,当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,我就已经遇见她了。”

 

如今再回忆起来,这时间线还是漫长得令人措手不及。

尽管这十年浸透着大片的空白,而有关于她的一切却仍然充斥着脑海无处排遣,烛台切光忠将视线收回,转头看着身畔唯一的听众,终于无奈地缓缓开口——

“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?”

 

恒星遥远地泛着微光。

在这茫茫黑夜的彼方,故事的主角,是否安然无恙地沐浴着阳光?

 

ACT 6


市郊。

疾步穿过幽暗逼仄的长巷,眼前终于豁然开朗,再三确认身后的追兵已经去往了另一个方向,和泉守兼定终于放慢了脚步,倾身将水无月澪放在了一处平坦的地面上。

“啊……真是累死我了……”他叹着,便双膝一软跌坐在她身边,来回地喘着粗气。

周遭是几处废弃的工厂,厂房墙面斑驳,阳光像厚重的油彩一样涂抹于古旧的残垣之上,原本嫩绿的爬山虎被烫得焦黄。

“……”女生的双唇被胶带封着,双手依然被绑在身后,只能徒劳地发出不明所以的呜呜声,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。

“噗。”和泉守兼定终于忍俊不禁,他抬起手大咧咧地揉了揉水无月澪的脑袋,故意使坏般地挑眉说道,“还是这样比较可爱。”



“……”她气得冲他瞪起了眼睛。

“好了好了,你也会有这种表情啊。”和泉守兼定笑够了,总算摸出了瑞士刀,小心翼翼地割断了她手腕上的麻绳,“从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张冷冰冰的扑克脸,说话也夹枪带棒,我还以为组长就喜欢这一套呢。”

双手重获自由,水无月澪一把将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,痛得她直咧嘴。

青年笑眯眯地撑住下巴盯着她,后者兴师问罪的话刚到嘴边,却又尽数吞了回去,沉默半晌再开口,竟然是一句——

“你怎么没死?”

“……”和泉守兼定的笑容即刻垮了半边,似乎恨不得立刻把胶带给她贴回去,“你就是这么触救命恩人霉头的?”

“不是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昨天晚上,我明明看见你……被那些人包围了。”女生有些尴尬地解释起来,“还有,枪声……”

想到这里,背脊仍是止不住地发凉。

“你以为那是谁害的啊。”青年没好气地将脚边的石子踢到了一旁,随即又开始说起了大话,“要不是我帅气又强大,否则怎么可能绝处逢生?”

水无月澪听得一愣一愣,非但没有开口反驳,还忍不住追问了一句:“怎么做到的?”

“……秘密。”见她当了真,青年愈发得瑟地开始胡说八道,“家传奥义,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。”

实际上,在确认水无月澪被的士劫持时,和泉守兼定便第一时间联系了长船组的同伴。

组里的人通过手机讯号定位到了他的所在地,一路追踪,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现场开枪引开了对方的注意力,他才得以寻隙脱逃,然而手臂还是被流弹擦过,受了点轻伤。

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女生还是觉得过意不去,踌躇了几秒,老老实实地道了歉,“我不知道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,还拖累了这么多人。”

“拜托,身为组长的女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……”

“水无月澪。”

她扬起声音打断了青年的絮叨,雀茶色的双眸带着点执拗笔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。

“……这是,你的名字?”和泉守兼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随即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,“我是和泉守兼定。”

看着他英气的笑颜,她莫名其妙就觉得,他应该在这个名字的前面臭屁地加上帅气又强大之类的定语。

“对了,这个给你吧。”和泉守兼定将方才用过的那把瑞士刀递向水无月澪,刀柄上系着条红绳,倒是很有他的个人风格,“万一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,就可以……”

“……自尽?”她一边接过来,一边犹疑地接上了茬。

“……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?”青年瞪大了双眼,“当然是防身!”

“哦……”女生闷声应了句,然后低下了头,将瑞士刀拿在手里掂了掂,比想象中沉。

“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和长船组扯上关系的?”和泉守兼定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。

“说起来,我以前也从来没在组里见过你。”她不答反问,学着他的口吻,“你是怎么和长船组扯上关系的?”

表面上是询问他的来历,却兀自为他下了定义。

这个人像太阳一样。

为什么选择了生活在阴暗的角落。

“我以前的确不是长船组的人。”比起水无月澪的三缄其口,他倒是毫不隐瞒,大大方方地说起了缘由,“当然,跟长船组比起来,我们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帮派,老大在一次火并事件中被对方暗算,那时候是长船组的人帮了我们,当时我们一帮人走的走散的散,我也没有其他事好做,就和几个兄弟加入长船组了。”

“这样……”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,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,“当时,你为什么会拦住我?”

在那样一个繁华的街头,明明还有那么多出色的人擦肩而过。

“你啊,黯淡过头了。”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。

“……”虽然本来就没有在期待什么罗曼蒂克的回复,水无月澪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垮了一下。

“如果能更耀眼一些就好了。”和泉守兼定稍作停顿,撑着面颊,笑眯眯地看她,“至少多些笑容吧,明明勉强算是个可爱的女孩子。”

意料之外的补充令她愣在那里,这些褒贬夹杂的形容词一时间令水无月澪难以消化,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应对之际,空荡荡的胃部竟先一步发出了长鸣。

“…………”水无月澪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,说起来她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东西,身体到现在才来抗议,已经实属奇迹。

和泉守兼定自然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,他一拍双膝便站起了身子:

“走吧,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


ACT 7


午后,日光正烈。

太郎匆匆忙忙地走出写字楼大门,抬眸便看见一辆熟悉的保时捷等在那里,森浩行的秘书站在一旁,等他走近了,才稍稍倾身,毕恭毕敬地为他拉开了车门。

秘书坐进了副驾,他一边系着安全带,一边对身畔的司机吩咐道:“去机场。”

闻言,后座的青年一愣,忍不住开口发问:“不是去相泽家吗?”

“情况临时有变,与相泽家的会面已经取消,会长托我转告,让您接手海外分公司,即日启程上任。”秘书声线平板,一丝不苟地转达着森浩行的决定。

“……”青年呼吸一滞,大脑连带着空白了几秒,耳畔即刻回响起森浩行的话语——

“他配不上你。”

 

平放在膝上的双手即刻握紧,指甲嵌进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。

太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,他平视着前方,哑声开口:“……至少让我回家收拾一下行李。”

“您的航班将于下午4点20分起飞,时间紧急,会长已经提前吩咐女佣为您收好了行李,都在后箱,请您放心。”

“回去。”纵然刻意压抑着自己,不过寥寥数语,青年的声线里已有了几分明显的颤意。

“……我请示一下会长,请您稍等。”

“我不会违抗他的任何决定。”即使内心早已波澜起伏,他仍然极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,“请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
秘书沉吟了几秒,终于让步一般地叹了口气,对司机说道:“去森家别墅。”

 

保时捷终于减缓了车速,在下一个路口调了头,向另一个方向驶去。 

——

我是恒星,自转于深邃宇宙的一隅。

我本可忍受黑暗。

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。


to be continued


下章阅读→Chapter 3 蝶变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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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了一种一写兼澪就停不下来的病(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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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夏yuuka

脑洞像烟花一样到处乱炸可是手速慢得像石切丸一样( ·ω· )刀剑同人文存放处。新浪微博→http://weibo.com/yuuka02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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