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登场人物：烛台切光忠、和泉守兼定、太郎太刀、三日月宗近
※现代黑道paro注意
※自设女审神者注意
※架空都市背景注意
※虐恋注意，三角关系有，如有不适请立即右上角
目录索引：
Chapter 3 蝶变（上）
插图by @丞のゴロゴロ日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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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 鸩毒（上）
ACT 1
水无月澪走出教学楼时，天空正飘着小雨。
即使及时在楼梯的边缘站定了脚步，细长的雨丝仍是被风吹着粘在了脸上，她眯起了双眼，雨势在几秒钟的恍惚里蓦然壮大了声势，刚刚还一同上课的同窗们纷纷从身边经过，五彩斑斓的伞渐次绽放于她狭窄的视野里。
“没带伞吗？一起走吧？”
“好啊。”
……
伞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三两成群，有情侣也有闺蜜，即使是关系普通的同窗也能找到顺路的搭伴，水无月澪独自一人在屋檐下站了许久，没有主动求援也无人问津。
女生挺直了背脊，漠然地看着天地被雨水冲刷得摇曳而模糊，冰冷的风自身后而来，绸缎质地的衬衫拓着蝴蝶骨的轮廓，令身型更显单薄，一个短发女生匆匆忙忙地挤出人群，撞得她险些打了个趔趄，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，头也不回地追上了前面打着伞的黑发女生，亲亲热热地搭起了话。
“柚月，待会儿你哥哥会来接你吧？我可以搭个顺风车吗？”
“呃……真不好意思，今天他不会来。”
“咦？他不是每天都会来等你下课吗？”
……
忽略掉周遭那些无关痛痒的对白，水无月澪蹙眉拍了拍肩头的水渍，再抬眸只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教学楼门口，一时间惊叹声不绝于耳。
车窗摇下，黑发金眸的男人坐在后座，即使厚重的雨帘和熙攘的人群都足以成为掩藏的保护色，而他仍是一眼就看到了她。
抬起手徒劳地挡在发顶，水无月澪快步迈进了雨帘里，从教学楼的阶梯到迈巴赫后座的车门，即使只是短短的几步路，她依旧听到四起的流言蜚语穿过雨声涌入耳畔——
“被包养的传言果然是真的吧，她。”
“好可怕，黑道老大的情妇什么的……”
……
她“砰”地一下关上了车门，将雨声与人声都隔绝在外，附着在头发上的雨水顺着鬓角落进脖颈里。
烛台切光忠凝视着水无月澪，而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了方巾，揩去她额角的水渍，女生的身体却条件反射一般地微微向后一顿，随即又抬起手，不自然地将方巾从他的手里抽了过来。
“谢谢，我自己来。”她垂着头低声说着。
烛台切光忠伸出的手在空气中停滞了两秒，而后调整了坐姿平视着前方，朗声向坐在驾驶座的大俱利伽罗简短地开口道：“去医院。”
黑肤的青年并未应答，却熟练地挂档踩下油门，轿车在方寸间迅速地掉了头，大颗的雨摔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抹平。
车内而弥漫着古龙水的香气。
水无月澪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，小心翼翼地缓慢呼吸着。
这么多年，在这个人的身边，她应该早已习惯才是。
到底是习惯还是麻木呢？
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。
ACT 2
市立综合病院住院部。
“妈妈，今天觉得怎么样？”
水无月澪面带微笑地问候着仰卧于病床上的妇人。
她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，又将花瓶中已经半枯萎的鸢尾换成了新鲜的小苍兰，在如此长的时间里，妇人只是呆愣地看着天花板，双眼浑浊没有半点神采。
“外面下雨了。”少女依旧毫不介怀地独白着，她拉过一张矮凳在床边坐了下来，拧开保温杯的杯口，将温热的粥盛进了小碗里。
“今天的粥放了你最喜欢的樱花虾。”水无月澪一边说着，用小勺将粥小心翼翼地喂到妇人嘴边。
“……”妇人苍白干裂的嘴唇机械地动了动，让小勺纳入唇齿之间，面无表情地将食物吞咽入喉。
病房外。
烛台切光忠倚靠在走廊的墙边，从衣袋里摸出了震动的手机。
“喂。”他压低了声音。
对方语速极快，听起来有些慌张，在他语无伦次的叙述里，烛台切光忠缓缓地拧起了眉头，他干脆利落地下了决定：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切断了通话，他来到虚掩的病房门前，抬起手犹豫了几秒，才郑重其事地轻叩两声。
水无月澪将房门拉开半人宽的距离，抬眸报以询问的目光。
“出了点事，我现在要马上离开。”他垂眸看着眼前表情淡漠的少女，压低了声音尽量简洁地交代着缘由。
“嗯，没关系。”
意料之中的反应。
“你回去时注意安全，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。”总是这样习惯性地叮咛，而他的潜意识里却再明白不过，她并不想成为他时时挂心的对象。
“嗯。”她仍然从善如流地应着，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。
“……”烛台切光忠欲言又止地站在那里，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的表情尽数逼退，彼时一串闷雷在耳畔炸开，他这才如梦初醒地退后了几步，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了医院。
水无月澪站在病房的窗前。
她看见黑色的迈巴赫打着双闪停在道路尽头，青年背对着她，孤身走进连绵不绝的大雨里。
ACT 3
待大雨稍歇，已然是晚上十点过半。
这个城市的小部分人或许早已进入安眠，而这条繁华的街道才刚刚苏醒，地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，就连霓虹的光晕仿佛都带着湿气，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们高声谈笑着走在街上，也有皮条客模样的男子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西服招摇过市。
这条街是长船组的地盘，也是它的本营所在之处，组长烛台切光忠的私人公寓就在这条道路的尽头。
水无月澪攥紧了挎包的背带，在这条街上疾步行走着，无论是打扮还是表情都与这纸醉金迷的一切格格不入，而街上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她与烛台切光忠的关系，所以并没有被搭讪的困扰。
纵然如此，她仍旧尽可能地加快了脚步，烟草与脂粉的气味却无孔不入地渗入了呼吸，那些亦真亦假的嬉笑怒骂亦将听觉占据，整个人霎时间都烦躁得想找人打一架。
“喂。”
眼看这负面的情绪即将堆叠至爆发的临界点，竟然还有人不怕死地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。
换做往常她必然头也不回地忽略，而不知是什么力量竟让她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，挟着满腔的闷气转过了头。
“这位小姐，你长得很可……”
熟稔的台词在看到她的表情的那一霎戛然而止，青年充满自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，另一名身材壮硕留着胡茬的青年便走上前来，毫不客气地一掌拍上了他的后脑。
“你可真是好眼光。”胡茬青年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，“这是组长的女人。”
“哈？”青年瞠目结舌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，试图从她怒目而视的模样里寻找到一丝所谓“组长的女人”的蛛丝马迹。
他滑稽的表情定格在她的眼底，霓虹的流光跳跃在他漆黑的长发上，湛蓝的双眸没有一丝阴霾的痕迹。
她眨了眨眼睛，忽然就没有了想要发难的情绪。
这是水无月澪，第一次遇见和泉守兼定。
ACT 4
森氏财团写字楼顶层，会长办公室。
“森会长，很抱歉，这次是我们的失误。”烛台切光忠冲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深深低下了头，“闹事的人，我们组织内部会严肃处理。”
作为道上规模最大的组织，除去经营夜总会和俱乐部以及走私贩毒，长船组还以雄厚的资金涉足演艺娱乐业、建筑业的经营，而某些会社在商业利益的驱动下也对合作乐见其成，以便达成攫取更多利润的目的。
然而这一切白中带黑的交易亦只能藏头露尾地进行，这一次他们揽下了森氏渡假区的高尔夫球场开发，才刚刚接手便闹出了火并事件，引来了警方的注目。
森浩行蹙着眉，将手中的香烟摁灭在了手边的烟灰缸里。
“罢了，警视厅里也有我的人，我打点得过来。”他吐出一口烟圈，语气缓和下来，“下不为例就是。”
“是的，谢谢您的谅解。”烛台切光忠暗暗松了口气。
中年男人潦草地摆了摆手。
除去商业上的合作，要用到长船组的地方还有很多，下半年他有参选议员的意向，尚需他们出面帮拉选票，提供政治献金，甚至充当政治打手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完全没必要把事情闹僵。
而眼下还有另一件事，成了森浩行的心病。
“唉……”他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，重重地叹着气。
“森会长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吗？”烛台切光忠看着对方忧心忡忡的模样，不由得开口试探道。
“没什么，女儿不听话罢了。”森浩行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，苦笑着摸出了手机，在待机画面上，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长卷发少女，冲着镜头笑得很甜。
意识到烛台切光忠还坐在对面，森浩行刚想收起手机，它即刻便震动起来，来电提示上跳跃着“太郎”两个字，他不假思索便摁下了接听键。
“会长，我查到柚月的所在地了。”电话的那一端，低沉的男声简洁地说着，背景音是瓢泼的雨声。
“那就好。”森浩行舒了口气，“带她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，地上的水洼散射着霓虹。
身穿黑色长风衣的青年将手机收入衣袋，他擎着一柄黑色的伞，站在等候信号灯的人群中。
他凝视着不远处那条光怪陆离的街道，纵然隔着一条马路，都能嗅到连雨水都冲刷不掉的、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气息。
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站在他的身畔，遮遮掩掩地看他，然后兴奋地窃窃私语着。
信号灯倒数结束，青年大步疾行跨过横亘的斑马线，少女们只来得及看见他高高束起的马尾在身后扬起，而后便没入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人潮之中。
ACT 5
灯光昏黄。
森柚月趴在情人旅馆的大床上，轻车熟路地摁掉一个未接来电，然后继续百无聊赖地刷着推特。
她低头看了看手表，估摸着那个人应该到了，终于打个呵欠坐起了身子。
雨水渐次从玻璃上滑落，透过这方寸间抬眼望去，好像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，森柚月呆坐了一会儿，耳畔才传来敲门声，两声重一声轻，不用猜就知道是谁。
从床上一跃而下，她赤着脚跑到了门边，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，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，就连蹙着眉头的表情也一如既往，没有分毫的改变。
“果然，你找到我了。”森柚月狡黠地笑着，退开几步将他让进了屋里。
身材颀长的青年稍稍倾身，推门进入略显狭小的房间内，垂眸便看见她的外套、挎包、手机一类的什物都凌乱地扔在被褥上，终于习惯性地叹了口气，然后替她一样一样地收拾起来。
“喂，你说话呀。”她大咧咧地坐在床沿晃着小腿，顺势拿脚踢踢他。
“为什么来这种地方。”整理好了挎包，太郎蹲下身子捉住了她乱晃的脚，另一只手捡起了她随意脱在一旁的皮鞋。
“去朋友家的话会给人家添麻烦吧。”森柚月低头看着青年为她穿鞋的模样，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起来。
他抬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，昏黄的光线下，倒像是在瞪她一般：“你倒是不介意给自己的父亲添麻烦。”
“如果他不给我添麻烦的话，我才不会离家出走。”她负气地鼓着嘴巴。
“跟我回去。”青年声线平板地说着，听上去是个命令式的祈使句，语气却无奈至极。
“我不要。”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反驳。
“……”太郎站起身来，他沉默地俯视着少女，而对方也毫不示弱地瞪视着他，仿佛笃定了他拿自己没办法。
“你就不想知道，我为什么不回去？”她方才还娇蛮跋扈的口吻带上了一丝委屈。
“……”太郎仍旧沉默着。
若要说不知的话，便是违心了。
见他不搭腔，森柚月又兀自垂着脑袋低声说着：“我不想相亲。”
她明白，父亲对自己的溺爱毋庸置疑，然而，明明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岁，连成人礼都还没举行，这就要着急着给她的未来定性了吗？
更何况，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。
“我见过三条财团的大公子。”太郎思索了一会儿，开始试着循循善诱，“一表人才，人也彬彬有礼。”
“他肯定长得没有你好看。”她吸了吸鼻子，反应极快地打断了他。
“……”太郎哑然，小姑娘总是不按理出牌，每每都让他哑口无言措手不及。
三条家横跨政经两界，在上层名流社交界拥有着极好的口碑，对于在商场雄霸一方、一心想入政界的森浩行来说，联姻无疑是一场双赢的交易。
“总之，先回去吧。”他将她的挎包拎在手里，无奈地再劝了一句。
“你凭什么命令我。”森柚月烦闷地伸手将挎包抢下来，死死抱在了怀里。
“……我是你哥哥。”然而，这句话就在他自己听来都没有说服力。
在外界看来，他是森浩行器重的养子，而只有他自己明白，最初他是怎样包藏祸心地在这个家里留了下来，又是怎样看似忠心耿耿地度过了这么多年。
“胡说，那你为什么叫我父亲会长？”森柚月没好气地蹙着眉头，“只有想当哥哥的时候才搬出哥哥的架子来，我才不吃这套。”
她越说越生气，索性站起来，蛮横地推着他往门外去。
“你走你走，你不站在我这边，我就不要理你。”
青年无奈地向前迈着步子，若是狠狠心，他又怎么能制服不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，而她却偏偏有着能让自己心乱如麻的功力，从自己最初见到她的那天起。
房门“砰”地一声在他身后毫不客气地关上，森柚月故意将门锁扭得劈啪作响。
“我要洗澡，你别进来。”
她又警告一般地追加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
青年沉默了一会儿，终于在逼仄幽暗的走廊里坐了下来。
黑色的雨伞还立在身畔，伞下凝着一汪水，将红色的地毯洇成了栗梅色。
房间内。
森柚月默默地打开他刚刚收拾妥当的挎包，将厚厚的手账本拿了出来。
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，在封面的内侧，夹着一张略略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是一位少年的侧脸，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，一头黑发在脑后整齐地束起，他的脸上没有笑意，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呆怔的表情，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画面，却被她郑重地保留至今。
她将照片抽出来，翻到背面，称不上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底。
那是当年十四岁的自己，红着脸一笔一划地写下的秘密——
“我最喜欢的人。”
-To be continue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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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长篇预定，放寒假了至少每周更新一次吧。
真是不能大半夜和人聊脑洞，一聊就鸡血，一鸡血就管不住自己的麒麟臂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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